来源丨21世纪经济报道
记者丨朱艺艺,张赛男
距离义乌国际商贸城6公里之外的义乌市苏溪镇,是当地颇为有名的纺织产业集群,做保暖内衣、打底裤、袜子的企业,应有尽有。
不少企业曾经与A股上市公司南极电商(.SZ)交集密切:如义乌银海服饰有限公司曾是南极电商年第一大供应商;浙江超凡制衣有限公司也在年-年,成为南极电商的授权供应商;浙江永爱服饰有限公司,如今仍然是南极电商授权的保暖内衣供应商。
年年初,前兴业证券分析师的一篇报告,使得南极电商陷入“财务造假”质疑,其“卖吊牌”的生意也引发讨论。
这份报告早在年初发布,却在两年后引发南极电商二级市场震荡,似与资本市场整体的风险偏好转变极有默契。
从财报来看,短短四年,南极电商“卖吊牌”的生意如滚雪球越滚越大。
年末,南极电商披露的授权供应商为家(特指“南极人”品牌),到了年末,这一数字上升至家,几乎翻番。
南极电商的品类,从纺织服装类产品,延伸至母婴、户外、箱包、小家电等家庭生活,年,南极电商的品牌在阿里、京东、唯品会等各电商渠道,合计约有10万个产品链接,被戏称“万物皆可南极人”。
作为贴牌生意的买单者,与南极电商合作的家合作供应商和家合作经销商,家授权店铺(年数据)。在南极电商财务数据被质疑的当下,目前尚无法考究这一数据的真实性,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走访南极电商多家供应商,还原产业视角的南极电商故事。
“卖吊牌”模式,多美,又多坏?
供应商冷暖故事截然不同
从年砍掉自营的生产端和销售端,提出“品牌授权”的商业模式,十多年的发展中,南极电商早已从“南极人、不怕冷”的单一保暖内衣定位,发展为全品类、高性价比的日常消费品王国。
南极电商扩张的一个主要路径,就是俗话说的“贴牌”。
主要通过向授权供应商发放商标及其辅料(比如:合格证、吊牌、防伪标等辅料)收取标牌使用费,然后将这些贴牌的商品,分发给授权经销商或其他渠道(线上淘宝、京东、线下沃尔玛、家乐福、自营店等)进行销售。
年,南极电商的收入构成中,占比31.76%的“品牌综合服务业务”,收入约12.4亿元;占比1.68%的“经销商品牌授权业务”,收入约0.65亿元,两者合计约13亿元。
可以说,南极电商靠“卖标”一年收入13亿元。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调查了解,公司与其供应商的关系正在微妙变化。
2月5日-6日,记者实地探访发现,位列南极电商-年供应商名单的不少纺织服装企业,已经悄然变更。
比如,位列年南极电商第一大供应商的义乌银海服饰有限公司,当年的采购额.95万元,占比11.48%。到了年,义乌银海仍然是南极电商的第三大供应商,采购额.81万元,占比8.76%。
记者循迹公开资料,义乌银海服饰有限公司的所在地位于义乌市苏溪幸运路68号。
2月5日,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实地探访发现,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家“卡菲拉服饰”的企业,该公司老板告诉记者,“银海服饰的老板把地卖了,现在我们的工厂是全部做外贸出口服饰的,不做内销。”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朱艺艺摄:原义乌银海服饰所在地,现为卡菲拉服饰)
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显示,义乌银海服饰有限公司成立于年9月11日,法定代表人为骆星良,该企业已经变成了失信被执行人。
无独有偶,年南极电商借壳新民科技上市时的《重大资产出售及发行股份购买资产并募集配套资金暨关联交易报告书》显示,杭州羽之都制衣有限公司也作为南极电商“成衣采购”的供应商之一,合同约定截至年12月31日止。
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显示,杭州羽之都制衣有限公司成立于年7月2日,法定代表人为许安锋,目前查询经营状态为“已注销”。
另一家在年4月至年位列南极电商授权供应商名单的浙江超凡制衣有限公司,则在合同到期后终止了与南极电商的合作。
2月5日,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实地探访位于义乌市苏溪镇苏福路号的超凡制衣,生产线仍在运转,午休时间,不少工人进出厂区。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朱艺艺摄:浙江超凡制衣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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